周容为度。

混乱人。各种杂食,生冷不忌,拆逆随心。心理承受能力太差建议把我拉黑。

 

【一粒沙/死神豆腐无差】无患之患(污死神/奥匈情史Rudolf)

就一个很简单的小片段,情景假设,和 @指尖流沙🐱° 的联文,虽然他咕。

不知道能不能看出来,是污死神和奥匈情史的豆腐。




Summary:Rudolf再次点起了一根烟,而在暗处观察的死神突然升起了好奇。


他站在一旁看着鲁道夫再次点起了烟。这心灵上依旧维持着某种依赖性与懦弱的、拥有成年人躯壳的孩子在点燃打火机前不由自主地观望门口与窗边,按照刻印进骨子里的拘谨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行事,就好像哪个伯爵或女官胆敢突然跳出来呵斥一位成年的皇储,责成他改掉这恶习似的。然而事实是,窥伺者只有他,只有死亡;而死亡则不在乎他是不是抽掉了一整只烟夹的烟或三次倒空酒壶,死亡只在乎历史的车轮行进的轨道。


所有人都将被这轮子碾为尘土。


鲁道夫不了解死亡。或者说,活人从不了解;他在脑中有着一个模糊的概念,一个似是而非的映像,一团难以分辨的光与影——是的,光与影。在他的眼中这位莫测却恒常的朋友披着光辉拖着阴翳,怀揣鲜活与腐朽。这无疑是矛盾的,可……鲁道夫无意识地抽了一口烟,这让他的肺阵阵地瘙痒发痛,又舒适轻松,他想,这样超脱了时间的矛盾,不正是矛盾真正诱人的地方所在吗?


他没有意识到死亡正在窥探他,这相当正常。死亡总在人意识不到的地方沉默潜伏,在死亡眼中活着的人并没有真正的隐私,等到时机合适他就会迈出优雅又稳健的步子,给予不容拒绝的终焉之吻。而此刻,死神知道,此刻还不到那个完美的时机。鲁道夫还需要完成一些事,然后才能接受这份馈赠,移居到永恒安宁的幸福乡去。


一阵猛烈的咳嗽声打断了死神的思路。他平静而冷酷地注视着咳到弓起腰的皇太子,目光从缥缈纷乱的雾丝间穿过,反复打量着这年轻的男人为了威仪而蓄起的须。那无疑让这张尚存几分清秀与忧郁气息的面孔上的美感被破坏得一干二净,成为介于沧桑与青春之间的不伦不类。他看着他咳嗽的动作。这动作被压制得尽量轻,然而他却看出鲁道夫并不真的希望它停止;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这个年轻人要按下病魔的头去,可与动作相悖地,他的内心深处却诉求这病魔在重压下反弹起来,向他伸出嶙峋利爪,最好是把肺都咳在地上才好。


于是死神突然对他指间夹着的那颗香烟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他见过许多嗜烟如命的人,那令他觉得……普通至极。事实上对死亡而言一切事物都不再新鲜,所谓发明与进步,无非是一群蠢笨的生命把一颗水灵灵的卷心菜粗暴地撕开,寻找到柔嫩翠绿的菜芯,然后欢天喜地地用棕榈树叶把它裹起来。


鲁道夫并不能逃出这糟糕的怪圈,在他看来,鲁道夫不过是多保留了一层菜芯,又换成芭蕉叶包裹,然后凭借着几乎同样的愚昧去呼喊;他不应有什么不同才对。死神这样想着,可他的目光依旧紧盯鲁道夫吞吐烟雾的薄唇,它们不像他母亲的那样经过良好的保养,显得干燥又苍白,淡蓝色的游丝从唇间升起,被鼻息吹散在空气中。烟燃得很快,大概是鲁道夫吸得太狠,猩红在烟头上不断盛起又黯淡,灰烬抖落在天鹅绒的地毯上,仆人约莫要头痛了。


他盯着那根烟,已经缩短了一半。不过是普通的烟,不过是普通的人,死亡这样想;然后他步出黑暗贴在皇储的身后,伸出手将他即将叼进嘴里的香烟捏进了手中。


皇太子坐在椅子上讶异而惶恐地回转头,又带着某种愠色敢怒不敢言地向他伸手讨要这根烟;而死亡将烟举高一点,用目光仔细端详,似乎要找出它究竟是哪里吸引着他。鲁道夫意识到自己要不回烟,缩回手去,也没有再点上一根;他仰头和死神一起观察这根安静燃烧的烟,他等待着下一秒钟,漫无目的地。


烟没有了助力后燃得慢极了。死神的手很稳,而在他的身遭甚至清风都见慑于威严退避三舍,烟灰渐渐堆积着,被重力向下拖拽得弯出极小的弧度,迟迟没有掉落。他用手指转动这根通体洁白的卷烟,这时烟灰才如同蝴蝶簌簌落下飞舞在空中打着旋;卷烟依旧是那根普通的卷烟,没有什么变化。


“您来到这里,可不要只是为了抢走我的烟吧。”鲁道夫歪头观察他的动作,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中分不清是自嘲还是讽刺更多些,目光像夜色下的潭水,苦闷又清澈,来自母亲的那双棕色眼睛倒映出死神的轮廓;而死神没有做出回应。他的手指修长有力,却极为精致,如同娇生惯养的少爷般没有半点粗糙;现在这双手夹住了卷烟。


死亡含住了烟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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