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容为度。

混乱人。各种杂食,生冷不忌,拆逆随心。心理承受能力太差建议把我拉黑。

 

【摇滚莫扎特/萨莫萨无差】天黑请睁眼

人偶师!莫扎特。非科学。

6k+。侧重点:意识形态>故事情节。ooc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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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场的一角再次嘈杂起来,孩子们的欢笑长了翅膀似的扑棱棱飞起来,在人群间穿梭盘旋,他们的小手都因为用力鼓掌而发红。于是人偶师甩甩那一头金发,动作完全模仿上流人士的彬彬有礼,尽管因过犹不及显得有几分浮夸,却被他眸底亮眼的光芒提升了格调,变得格外俏皮。人偶师行了一个蹦跳的躬身礼,声音洪亮又盈满笑意,“接下来我们就请罗森博格跳一支芭蕾舞吧!怎么样?”

 

回应他的是童声的尖叫与银铃般的笑,于是这个叫莫扎特的流浪人偶师也莫名地一起弯了眉眼,拽着木偶线。他哼唱着即兴创作的芭蕾舞曲主调。手指上下翻飞,玻璃线无形地割破空气,这样的操控下,上演着不知是喜剧还是闹剧的情节。白脸红腮的宫廷弄臣为了取悦国王陛下,丢掉拐杖艰难地踮起脚尖笨拙旋转,甚至不慎跌到地上,又狠狠瞪着哄笑的人群手忙脚乱地爬起,故作威严,用沉重的手杖砸地。莫扎特尖声尖气地滑稽模仿着,“不准笑!够了,不准!士兵,士兵呢,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听到没有,抓起来!”

 

“把他们都围住,那个人偶师,对!那个金色头发的,把他给我抓起来!”也许是人偶的神态动作过于逼真,又或许是莫扎特的模仿太惟妙惟肖,当同样愤怒的声音响起,一时间围观的人群都要分不清楚是戏剧还是现实。披挂重甲的士兵手持刀戟涌入广场将这一角团团围住,气急败坏的宫廷总管从士兵分出的道路间冲进来,差点撞上同样冲向了自己的人偶‘罗森博格’,不由一个后跌;而那人偶竟也做出相同动作,惹得他大叫一声,“莫扎特!”

 

“莫扎特!”人偶师阴阳怪气地学着,挤眉弄眼地流露出戏谑,想也知道罪魁祸首究竟是谁。人群谜一样地缄默着,就在这空气凝结的时刻,忽地有孩子忍不住偷笑出声,这一声比刺还要尖锐,一下子就戳破了大家恭敬沉默的表象将内里的嘲弄与不屑摆在了表面。孩子的母亲紧张地拉过他捂住了嘴,向人群中退去,希望不要被宫廷总管注意到;就连她的眼睛里也有藏不住的笑意,只是因为惊慌与恐惧冲散了些许。罗森博格似乎觉得自己听见了身边士兵忍笑到颤抖时甲胄相撞的脆响,不由怒火中烧。

 

这个莫扎特!实在是太嚣张,太不成体统了……他攥着手杖的胳膊在微微打战,随后是鼻腔里的冷冷哼声,尽量无视那只跟随他的动作抬头挺胸如公鸡般亦步亦趋的人偶,站在距离莫扎特几步远的地方避免抬头仰视,高高昂头用下巴对着他,“莫扎特,现在我就可以把你抓起来,丢进牢里。如果你还想……”

 

“抓起来!丢进牢里!成何体统!”莫扎特迅速打断这趾高气昂的威吓,更大声地盖过了宫廷总管原本的声线,无畏而挑衅,动作利落地一收木架子把人偶拽回身边,小个子人偶随着他手指灵活的弹动跳起了踢踏舞,叉着腰神气高傲,俨然一副不把人放在眼里的样子,与面前的罗森博格十成十的相像;然后他专门地看着罗森博格要开口的时机高声叫嚷再次将他的牢骚噎回肚子里,“瞧您,多么丢人!我要说这个人偶是我祖上二百年前打造的呢,您才多大?告诉您吧,您不仅不能抓我,我还要去告您侵犯了‘罗森博格’的肖像权呢,您怎么能与我的人偶长得一模一样?您的长相抄袭了我的作品,这样明目张胆的剽窃也实在太不把法律放在眼里啦!”

 

随着他的话语,‘罗森博格’更是一副跳脚的模样,手指凌空探出,十足的指点江山的派头,叫宫廷总管气了个倒仰,拂袖而去。士兵们面面相觑想笑又不敢,而群众偷眼窥探那寒光凛凛的刀戟也噤声,只有莫扎特——只有莫扎特,带着恶作剧成功毫不顾忌地兴奋大笑起来,快活溢于言表,空气都轻飘飘地欢乐起来。他牵起‘罗森博格’的手踏起灵活的舞步转圈,即兴哼唱着跳起了圆舞曲,矮了足有一头的人偶被他抱在怀里,荡来荡去活像只洋娃娃。

 

宫廷总管真的气坏了。宫廷总管气坏了的后果就是侍从和觐见国王陛下的人一整天都在吃怒弹轰炸,声调高亢的训斥在宫廷四处飘荡,斯泰凡尼甚至差点被他吓掉了新剧本。他一直到晚上还余怒未消,在宴会上抓着自己好友的胳膊恶声恶气地抱怨,“萨列里大师,您绝对不能想象!居然有人会干出这种事——人偶师,哼!他居然做了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偶。您明白吗,一模一样,还在街边叫我——不对,是那个‘我’——跳芭蕾,甚至控诉我剽窃他人偶的长相!天啊,萨列里大师,怎会有如此的无耻之徒。这种人一定要除掉,除掉!”

 

忙于絮叨发泄怒火的罗森博格并没有注意到萨列里的面容在听见他的描述之后渐渐褪去了血色,显得苍白,他追问自己的好友,“您所说的人偶师,是不是有一头金发,叫做莫扎特?”

 

“嗯?对!就是他!唉,真是叫他大出了风头,您足不出户都知道他了。绝不能再纵着他了,得想个办法……”宫廷总管不疑有他,倾诉本来也就是自言自语的多,和忏悔一样,不过是寻求一个发泄的路径。于是当他依旧喃喃着准备给莫扎特来一剂狠药好好惩治这个胆敢拿他罗森博格开涮的人偶师,一旁的萨列里目光逐渐从疑虑转为震惊,最后定格在慌乱与沉思中。

 

主啊。萨列里摩挲着胸口的银质十字架,指腹接触的地方是金属的冰冷坚硬,那些体温徒劳地被掠取,直到最后他的指尖都一片凉意。

 

一个惊人的念头掠过他的脑海。如果是这样的话,罗森博格就错了;萨列里比任何人都要懂得被人做成人偶是怎么一回事。他太明白了。

 

这个夜晚平平无奇,贵族依旧在笙歌中欢饮达旦,美泉宫的烛光映得黑夜犹如白昼,萨列里只饮了几杯,酒精的麻痹感他早已习惯,衣香鬓影也是一如既往,赞誉、虚与委蛇、利益往来,一切上流社会令人羡艳向往的雍容富贵都漂亮而让人倦怠。底蕴深厚的世家贵族们总要嘲笑穷儿乍富的新贵——他们不屑于浑身穿金戴银的土包子,他们认为那些人是行走的珠宝,庸俗而无趣;但他们自己呢,血管里流淌的不是鲜血,而是液体黄金,所以珠光宝气不会掩盖他们的高贵优雅。大家都是这么说的,于是萨列里也如此恭维,他快要分不清皮囊与皮囊,皮囊与灵魂,灵魂与灵魂之间的区别了。

 

透过同样的华贵衣裳,同样的举止言谈,同样刻意练习过的优雅笑容,萨列里看见森森白骨的关节互相摩擦,听见他们的动作间发出像木偶未经润滑的咯吱刺耳响声,读到千篇一律的苍白灵魂乐章,却闻不到血液的咸腥气息,触摸不到生命的鲜活温热。香粉味混杂在一起,他的鼻子分辨不出来,只觉得这样难闻极了,鼻粘膜被刺激得发痛;夫人们的长手套摸上去像做工精致的布娃娃,长礼服也将他自己包裹得严实。擦肩而过时只有衣服与衣服的触碰,这就像一层保护膜,令人莫名心安,也令人缺少真实感。

 

偶尔他会抑制不住某种冲动,想让锋利的刀刃压上老派贵族与他们眼中那些粗人的脖子,看看究竟谁会抖得更厉害些;或是划开他们的动脉,看看骨子里都是高贵的贵族脖子里喷出的是否真的是璀璨的黄金。在清醒时,这样的疯狂想法叫他内疚,他告诉自己明目张胆地违背法律太容易付出代价,随即他意识到,他不将这些想法付诸实践只是因为不愿被制裁,并非是道德与人性的束缚,于是他旋即感到一种莫名的背德快感与更为深重的愧疚。

 

杀人是犯法的。可这些真的是人吗?他仔仔细细观看罗森博格的脸,才意识到自己连这位朋友酒后是否上脸都不知道。罗森博格应该是醉了,愤怒的时候总是容易喝得太多;可脂粉遮盖住他的脸色,像是面具,苍白或者红润都不为人知。他的表现就像过去的那么多日日夜夜一样。

 

醉了?没醉?活着?从未活过?

 

萨列里打了一个寒战。如果说这些都是莫扎特操控的人偶,他是否看得出来呢?假如他自己也只不过是一只人偶,他的一举一动都正在被人当做戏剧观看呢?

 

……可如果是这样。莫扎特呢?莫扎特又是什么人呢?他有什么目的?或者只是毫无目的地随手做出这样的世界然后放任众生苦难?

 

萨列里摇摇头。他不应当以描述上帝的方式来描述莫扎特。本不该的。

 

这一切终究只是幻想,又关莫扎特什么事呢。他意识到自己想法的可笑,像是借用莫扎特来让自己害怕,让自己有危机感,让自己感觉像是活着——此刻莫扎特就像一把刀,萨列里在身体上划出口子让疼痛来抚慰自己,却要将责任推卸给刀。

 

极端的毛骨悚然后,萨列里反而开始无趣、放弃,不再抵抗,拒绝思考。所有阴影像无限拉伸后笼罩了他,似乎有冰冷黏腻的呼吸与舔舐滑过后背。这一切不过就是这样。可他又需要这一切。他像冬夜蜷缩在火堆旁,一边盯着火堆发呆,并不打算凑近一点去看看那司空见惯的橘红炎苗如何舞动,一边又靠着这火堆的温度得以存活。这有点像他的大部分学生,每一支练习曲都让天资平庸的他们觉得无聊透顶,可学习乐器这件事本身可以给他们添加的高贵光环又使他们不愿放弃。

 

疲倦感在这样了无生趣的、如同木偶戏的宴会中袭击了他。眼看午夜的钟声要敲响,萨列里起身告辞,径直回了家。他倒在床上的一刻,二十四下钟声敲响,萨列里的双眼无意识地闭上,看上去与入睡无异,面容平淡,眼皮随着呼吸微微颤抖;可再睁开眼时,他看见的却是埋在胸口的一头金发。

 

他曾经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不过现在他知道了这个人的名字。莫扎特。萨列里合上眼,长长叹息一声,意识到命运已经给了他一个天大的玩笑。

 

这位人偶师手艺惟妙惟肖,凡是见过的人、想着的景,都能栩栩如生地还原出来,神态细节别无二致,这是众所周知的,也是莫扎特得以扬名的原因;但观众只是图个乐子,看完演出就一哄而散了、贵族们更是当做一个笑话,茶余饭后用来充当谈资,于是没有人会知道,在众多可以假乱真的人偶间,莫扎特将他最为喜爱的神来之笔偷偷藏匿在了自己的家中,不给任何人观看的机会。

 

那就是——他这么起名——萨列里。

 

那个晚上莫扎特做着人偶哼着歌,踮起足尖时而旋转,刻刀被当做指挥棒,锋芒划过空气又有木屑簌簌落下。他陷入一种做梦般的境地,家具摆设成为毫无意义的色块,颜色又褪去变为空洞的虚无,常识远离,情感剥落,时间被偷走了一样。他只记得上一秒自己拿起刻刀细细雕出了眉眼,下一秒就踏着厚厚一层木屑面对着眉眼低垂的人偶。

 

如果摄像机忠实地记录一切,他必定能看到自己疯狂夹杂痴迷的情形,将地板当成溜冰场旋舞,如同被不可名状之物附身;可莫扎特并不去想那些。他的指腹划过人偶蓄了胡须的面庞,面上渐渐表现出惊喜的荣光,兴致勃勃地与人偶相拥。

 

“如果还有一张脸可能是他——那么一定就是您啦。您就叫萨列里,好不好?那个维也纳的宫廷乐师长,安东尼奥·萨列里。”

 

他看似是在荒谬地向无生命的人偶征求意见,可如果坐在这里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恐怕他同样会以征求的语气说完这句话后一锤定音坚持己见。说到底,莫扎特也太不把这个世界当回事了。但这个世界又从来不曾把哪个人当回事过,因来果去,世界蔑视你,你也蔑视世界,仿佛也算得上某种公平了。

 

于是这个木偶就叫萨列里了:那个名字响彻维也纳,叫莫扎特渴望得到,却未曾谋面的大音乐家。

 

人偶被莫扎特抱进被窝里四肢紧紧缠上,他在半梦半醒间觉得木偶的皮肤渐渐柔软,一个没有生命的人偶变成了巨大的热源,身上还散发出某种高级脂粉混合后的香味。

 

就像是真的刚刚从宴会上回来的宫廷乐师长,一模一样,除了自己连那个人究竟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莫扎特在进入睡梦之前窃笑,随即快乐地蹦跳进幻梦的仙境去幽会花园里嬉闹的小公主。

 

从那一晚开始,每当二十四点的钟声敲响,萨列里就会进入梦乡;而当他醒来,莫扎特就抱着他熟睡。他曾一度以为那些都是梦境,忽略一切可能性,对太过真实的种种预兆视而不见,直到今天这层屏障却因为罗森博格的话而被打破。

 

“莫扎特。莫扎特。”萨列里低声叫着身上扒得过紧的金发青年,伸出手试图把他叫醒。青年稍稍被打扰了睡梦便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一般蹙起眉哼哼,手臂却勒得更紧,惯于操劳的有力双臂收紧后勒得萨列里气短,只得用指尖插进那一头乱糟糟的金发里,细细按摩着头皮向下梳理,又顺势用掌根推拿后颈,像是哄慰一只半从不从又被惹毛了,压倒了主人作势要对着咽喉咬下去的大型兽类,亲昵的动作持续了一会儿莫扎特才渐渐松放手劲,枕在萨列里的左胸口沉沉地继续睡,蹙起的眉头也松开来。

 

萨列里的手指沾了湿意,是莫扎特发间的汗水。这件破烂的屋子冬不能防寒夏不能避暑,工具好歹收拾得整齐,杂物却随处乱丢,屋角蛛网上垂下的八足虫丑陋又圆滚滚,还有一股木屑与机油的味道。他本该是厌恶这些东西的。虽然萨列里对贵族的自傲不以为然,可连他自己都不曾意识到他骨子里的那些高高在上的理所当然,连每一句谦辞都浸满了冷淡,所有的惶恐都写满本该如此,出口的真挚夸赞都可翻译成不过尔尔。他打心底无法接受与其他人黏糊湿漉的触碰,盗汗的人他必定不着痕迹地远离,肮脏、恶臭、黏腻、反胃,汗水似乎能与这些都联系起来。

 

他人的体液是多么冒犯的东西。但他却从未嫌恶过莫扎特,这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不是无可奈何后的习惯,不是日益亲近后的容忍,而是从未嫌恶。其他人的汗水像是沾满了污秽叫他指尖都烧灼得疼痛难忍,而金发间渗出的汗珠,萨列里知道,只会比王权显贵们有更多灰尘与垢物,他却心平气和,乃至于有一种解脱感。

 

水分蒸发后,就不免指尖发粘。可萨列里躺在脏乱的屋子里,手垂在床沿外侧耷拉下去,任凭怀里的青年梦呓。

 

他感到一切回归了正轨似的。似乎水晶罩被打破,宁静祥和的天音被咆哮与惨叫取而代之,乌托邦消失在迷乱的硝烟中,某个肮脏丑陋却又强大的嘴脸恶狠狠将他逼在墙上,后背撞得生疼。那东西阴鸷地嘶吼着问他,你不是要见我么?你现在感觉到了么?

 

是的。萨列里颤抖着,紊乱的喘息从唇齿间泄出,是的,是的,我感觉到了。这就是生命,这就是活下去的渴望,不娇弱,不高贵,不漂亮,如此坚硬,如此壮硕,如此雄浑。它注定是从铁与血之间爬出来,注定从肮脏的沼泽崛起,注定缠满荆棘又坚定不屈。

 

萨列里被它吞噬。

 

萨列里觉得疼极了,又觉得自己真的是活着。

 

他侧过头,垂眼去看自己的袖管,撸起来后露出整齐排布的刀痕。阵型的规整让它看起来是冷酷的老手的杰作,可长短不一又深浅失致的细节又彰显出下刀人企图隐藏的慌乱。那会儿他像吸食了鸦片,一刀一刀平静而狂乱地切割下去,鲜血的温度或者痛楚都与他有一墙之隔,似有似无,并不真切。旧伤看着只剩浅浅的印子了,而最新的伤口也已结了疤,大概不久便会脱落露出底下的一层粉肉。

 

在夜晚会来到莫扎特这里后,萨列里就没有再用利刃划破过自己的手臂。这只是饥荒的灾民忍无可忍之下用以果腹的观音土罢了,明知会胀死也不愿再忍饥挨饿,可若是有一桌山珍海味摆在眼前——谁还会看那捧土一眼呢。萨列里似乎理解了自己的行为,一点一点地摸索出来。本能与直觉、情绪,总是比人思考的结论快得太多,他只明白自己平静下来了,结论却需要一点点搜寻。他慢慢意识到自己似乎追求着打破些什么,想挣脱束缚,要获得……获得什么?萨列里难以描述,或不敢定论。可莫扎特身上,这件乱七八糟的屋子里,绝对是有的,叫他不再像困兽拼死搏命。

 

莫扎特用同一个姿势待久了就像寂寞了一样半转过身,顶进萨列里的怀里拱来拱去,再次得到了拍抚之后才安静。我确实是个木偶。萨列里的内心这么对他倾诉着,大家都是木偶,现在我也是了。

 

他自己又反驳,不,事实上本来便不存在人偶。都是人,都一样。

 

管它是什么名称,叫木偶,或者叫人,本质上都是同样的东西。如果说人类可以分为男女,或老少,那么一样可以分为自主的和被动的。前者还活着,后者已经死了。

 

萨列里曾死去,现在他活了,莫扎特给了他生命。他感受到心脏的跳动,血液冲刷动脉,万千星辰旋转着亮起,光芒都绽放开。

 

他终于想通了,放下了,领悟了。上帝使人活着,便成了人的神,那么莫扎特使他活了,即便不曾为他在十字架上受过苦,也够格成为他的神了。他曾不理解狂信徒与苦修者,现在也一事通百事通,原来追随神便可得到幸福,就可餍足,而名誉、地位、财富甚至生命,为了这种滔天的快乐,又有何不能割舍呢?

 

莫扎特已经几乎是压住了他,眉眼间带起恶劣的笑意,像是又想到了明天要怎么那那些玩偶开些尖锐的玩笑。萨列里的眼皮动了动,随即安静合上了,呼吸放轻,沉浸入一场好眠中。

 

而罗森博格则不然。他一整晚辗转反侧,第二天一早就气呼呼地准备去砸那个该死的莫扎特的场子,却被自己的好友叫住。萨列里走到他旁边——罗森博格质疑自己的眼神,他似乎看到好友带了一点笑意,并且又觉得他有哪里改变了,“哦!您的十字架呢?它去哪里了?”

 

“胸口的十字架?”萨列里的手指拂过空无一物的胸口,平淡摇头,“丢了而已。不过您如果要去广场……”

 

“是的,萨列里,是的,我这就要去给那个莫扎特好看……”

 

“……就请为我介绍一下那位人偶师。”

 

“……萨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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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多了些莫名其妙的元素……反正与设想的东西相差甚远。但是这一次的意识片段让我自己很满意就是了,反正我写得很爽(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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